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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一花一叶

来自@阿玄玄玄冬天 的点文

【封神】一花一叶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但你明白的,总不可能永远都是这样。”

※架空

※私设如山

※星昴夹货

※大写的OOC

※打倒BE主义

※小学生都比我文笔好

【封神】一花一叶
◎文/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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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的声控灯伴随着脚步声亮起来的时候桃生封真正严肃地跟面前的防盗铁门大眼瞪小眼。

假使樱冢星史郎的肖像画就挂在门上那么现在一定连着门被踢爆了——他,桃生封真,因为自家兄长一句“我们学校缺个助教你来不来”风尘仆仆坐了两天火车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城市,换来的是半个小时前樱冢星史郎漫不经心的一句“我今天有事12点之前不回家”。
阿西吧。
桃生封真在电话这头给星史郎比了个中指,然后狠狠摔了电话。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在外边订个旅馆的时候樱冢星史郎给他发了条简讯:
【FROM:樱冢王八蛋
隔壁的邻居跟我很熟,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请他们收留你一晚
PS:当心个子矮的那个】

他还没来得及纳闷什么叫个子矮的那个就听到了电梯开门的声音,随后亮起来的灯光给整个楼道都镀上了暖洋洋的颜色,本来死寂空旷的楼层竟然一瞬间有了温馨的气氛。
他就在这铺天盖地的暖黄色中看到少年推开了门。
对方抬起头的一刹那他在一片清澈的蓝紫色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无比清晰却又远远的遥不可及——仿佛是前世的烙印一般真实而虚幻,只是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蕴藏于灵魂深处的熟稔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愣在原地一时竟忘了出声。
与他的感受截然相反,刚打开楼道的门就被热切黏着的眼神锁定的司狼神威身体一僵。他微微抬头看着面孔陌生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疑惑和懵懂的神情。
他盯着我做什么?!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衬衫和裤子都穿得好好的,在电梯里也没照到脸上有什么诡异的东西,他全身上下有什么值得看的?
再抬头看对方依旧是沉默,迫于对方就是不说话就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个洞来的气势,神威犹豫着开口:“请问…?”
桃生封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不礼貌地看了人家半天,轻咳一声换上(自认为)优雅又迷人的微笑——好吧至少这个笑容秒杀一片小姑娘是没问题的——掩饰尴尬一般地回答:“你好,我是今天新搬来这里的桃生封真。”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去,神威也礼节性地回握:“司狼神威。”

然后伸出的手被紧紧地攥住了,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对方的温度也一起跟着传递了过来。

神威的手是常年都带着凉意的,一如他本人的性子;但不知是什么缘故,封真的手却温暖而有力。神威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很多年前,或者很多年前的更久以前,也有一双这样温暖的手将他拉起,从此点亮了他的世界。
“可以叫你神威吧?今天起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多指教。嘛,虽然说是新搬来不过并不是我自己租的房子,我是受星史郎哥哥的邀请……”
话还没说完手里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忽然猛地加大了力度,他还没明白情况就感觉到世界一阵天旋地转,入眼的一切都模糊扭曲成了混沌,最后落下的是屁股着地的触感。

封真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眨了眨眼才意识到一个事实:他被神威反手扔出去了。

脸色黑得跟锅底有一拼的神威居高临下地瞪着封真,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原来你——是那个变态诱拐犯的弟弟——!!”

桃生·懵逼·封真,此时此刻还不知道,因为他敬爱的兄长的缘故,他在神威眼里的形象判定,早在见面之前就是负值了。
至于因为接樱冢星史郎电话而晚来一步的昴流万分抱歉地把他带进自家房里留宿,也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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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确实是戏剧性和冲击力并存的相遇啊。”在同一个实验室工作的饲麟游人微笑着点评。
桃生封真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奶茶吸了一大口。
一直埋头于笔记本的八头司飒姬忽然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接着她难得从她自己改装的那台“兽”上挪开视线看向封真:“简直就像Galagame还没开启分支选项,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就已经down到最低了。”
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桃生封真被这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然而现实证明八头司飒姬说得一点错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对,现实就是隔壁桌一脸乖巧热衷于和昴流秀恩爱(并不)的神威每每转头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惹得过路人纷纷猜测封真到底欠了这小帅哥多少钱。
虽然他自以为的凶神恶煞在旁人看来也不过就是挥着爪子的小奶猫——看了很久的皇昴流没敢把“旁人”视角告诉神威,虽然神威在他面前不会炸毛,可是一定会消沉好几天。但话又说回来了,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星史郎桑都喜欢跟神威对着干,因为神威炸毛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估计全天下以为樱冢星史郎是为了看神威炸毛才持之以恒没事找事的只有皇昴流一个。

估计全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他才是斗争的根本焦点。

“所以我该怎么办?”桃生封真一脸愁容,无奈之下只好求助情场高手饲麟游人。如果可以他是不想让自己尚未结果的恋情公诸于世,无奈神威的态度实在太过坚决,为这他几乎想跟星史郎堂堂正正干一架。

让你TM瞎刷老子的好感度!!!

星史郎和昴流两个人凑一起倒是干柴烈火,很快就把小火苗烧成燎原大火;他和神威却每天都像实验做反了的稀释硫酸,一见面就飞溅,再激烈点还能点个炮仗。
——所以到底差在哪儿呢?
饲麟游人脸上多多少少带着点惋惜的神色:“真的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你要走的这条路,难。”眼看着封真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游人赶紧出言补救:“你也别太失望!其实你做的够好了,神威不是石头,早晚会明白的。”
封真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哪里。
神威咬了几口三明治,再把自己盘子里剩下的食物一扫而空,然后睁着一双大眼睛抬头看昴流:“昴流,我今天下午有课,中午不和你一起走了。”
昴流笑着“嗯”了一声,随手拿出一张纸巾,站起身越过桌子——用极为轻柔的动作帮他擦掉了脸上的面包渣。他说:“在外面注意形象,神威。”
语气里没有一丝责备的意味。
神威乖巧地点点头,随后拎起书包从东边的小路离开了,脚步里略带点匆忙,离开前还不忘瞪了封真一眼。
全程围观的饲麟游人恨不得捂住眼睛感叹“啊兄弟爱真是太伟大了”,话没出口就想起了自己旁边暗恋未果的这位和他为人闷骚的兄弟。

……啊,好像,兄弟爱有时候也没那么伟大。

桃生封真显然不知道他在在想什么,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觉得,还是从昴流君那里下手比较容易。”
于是忘记了兄长“昴流君生气的时候非常可怕”的训诫的桃生封真丢下同桌的饲麟游人和八头司飒姬,在前者惊异的目光里坐到了神威刚刚离开的位置。
他冲昴流一笑:
“日安,昴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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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作死,但作多了会死。

关于这点,樱冢星史郎和桃生封真都在邻居那里切身体会过了。
在圣诞节当日还在奋斗的樱冢星史郎由于专注实验而特地关机一整天导致攒了昴流50多个未接来电后,他和桃生封真在下班后都没有接到自己要接的人。
“所以说为什么连神威也跟我懊气呢?”封真一脸微笑地看向星史郎。
“是因为他觉得你明知道我在哪里却不告诉昴流君,这是一种欺诈行为。”星史郎也一脸微笑地回复封真。
“在无法确定你所在地的时候,随便回复昴流君才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如果你在和别人厮混我怎么收场?”封真还是一脸微笑地嘲讽星史郎。
“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小孩子斗嘴吧,”星史郎仍旧保持着一脸微笑,“想想怎么跟那两个解释。”
桃生封真嘴角的笑容一僵。
——也就是在涉及这对兄弟的时候,两个人的笑才会挂不住。
但他们记挂的两个人此刻正在家里面色如常地吃着晚饭,菜色丰富,只是屋里的空气被沉默感染了一般流通不畅。
晚饭在沉默中结束,神威在洗完碗后忽然犹豫着开口:“昴流你……在生那个人的气吗?”
昴流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言喻的情绪。半晌,他摇头,说:“没有。”
神威就差把“我不信”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差点因为他这个表情破功的昴流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耐下心来解释:“我不是生气……我只是非常害怕,神威。”
“我发现打不通他电话的时候,真的非常害怕。我不知道都是哪里来的念头,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劲地想着‘星史郎出事了怎么办’,脑子里全是他鲜血淋漓躺在地上的样子——那真的非常可怕。”
说到这里昴流忽然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他平常都不会有的表情。
“知道他没事之后,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反而有了赌气的精神。”

“总不能只让我为他担心,他也是时候吃点苦头了。”

神威完全没有感受到昴流难得的腹黑,只是了然地点头,同时在心里替樱冢星史郎又记了一笔:让昴流担心,人渣。
“话说回来——不要只担心我这里啊,” 昴流看着神威问道,“神威又是怎么想的呢?”
“诶?我?”冷不防被点名的神威一脸茫然。
“神威,对封真,是怎么想的?”昴流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司狼神威的表情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说:“我,我作业还没——”
眼看着神威就要落荒而逃, 皇昴流叹了口气, 伸出手拉住他:“你不能总是逃避,神威。”
于是神威只好乖乖坐回沙发上。他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用极其低微的声音回答: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但你明白的,总不可能永远都是这样。”

昴流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神威。
神威抬起了头。他咬咬嘴唇,下定决心一样,说:“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下去:
“我对封真……并不是讨厌。”

“可我害怕他看我的眼神。”

神威伸手抓住了昴流的袖子,将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两道目光翻出来仔仔细细地做了对比。可无论多少次,这些目光里蕴藏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一样让他心慌。
昴流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神威的脑袋。他想起了神威刚刚被送到皇一门的时候,小小的孩子哭得眼睛红肿,明明没有错,却哑着嗓子对他说“离我远一点”。
——那时候他说了什么呢?

“没关系的,神威。那不是你的错。”

他像当年那样给了神威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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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生封真笑眯眯地坐到了昴流的对面,开口打招呼。
“日安,昴流君。”
皇昴流礼貌地回应:“日安,封真先生。”
“我是想问一些关于神威的事。”封真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开口。
“……封真先生,神威在上高中,他还未成年。”昴流好心提醒。
“我觉得我还不是太老。”封真如此回应。
昴流的眼神冷了下来。
“请不要对神威打不好的主意……”他看着对面的男人,“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你的。”
封真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
“你误会了,昴流君。我对神威……”他说到这里忽然愣了一下。
他对神威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一见钟情这种事听来实在肤浅,但事实确实如此。
“啊……让您为难了么。虽然很抱歉,但是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绿色的眼睛像是深邃的林海。
“——为什么是神威呢?”
这世间太多的男男女女聚散离合,感情诸类不过如同过眼云烟一挥即散,这样的虚无,为什么偏偏要给神威呢?
桃生封真似乎是沉默了很久,实际上却只是一瞬。他开口时语气里明显带着些无奈,更多的却是笃定和认真:

“如果不是他的话,这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必须是你,所以无论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可以承受,就算时间的洪流阻断你我间的道路,也一定会将它跨越。

因为不是你就不行。

昴流是第一次感受到封真如此强烈的决心,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柔柔地笑了:“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他呷了一口尚有余温的热茶回想起那些陈年旧事,最终选中了故事的开端来讲给封真听。

“其实能看出来的,我和神威,并不是亲生兄弟。”

司狼神威的童年并不幸福,而且不仅不幸福,还非常具有悲剧色彩。在他尚未出生之时他的父亲就不知所踪;母亲真神斗织也从未当着他的面提起过这个男人。凭着报社特约记者不菲的薪水,母子二人的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倒也算得上温馨和谐。
变故发生在神威6岁的时候。
那年冬天真神斗织的尸体在一所废弃工厂的门口被发现,当时雪已经下了很久,鲜红的血染红了一片雪地。
死于谋杀,死因大动脉出血导致休克,最终致死。
犯人被逮捕归案的时候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无非是工厂在产品里加入了有害原料,为了揭露事实真神斗织跟踪了他好久,最终找到这个基地,争执间他失手杀了这个特约记者。
一切就这么结束。
神威在还没能理解“死亡”的意义的年纪失去了第一个亲人。他在真神斗织的葬礼上抽抽噎噎哭了很久,哭到最后却忘了他是为什么而哭。
接替了斗织监护人位置的是她的妹妹真神时鼓。
真神时鼓是单身,在对待神威这方面却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就算工作忙也会抽空打电话给邻居拜托他们多关照神威,不知情的旁人都以为这是真正的母子;神威那时也渐渐在长大,变得越来越懂事,相较于同龄人成熟许多,于是日子也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
有时候神威放学回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真神时鼓只是抿嘴笑一笑,动作轻柔地给神威搽药,并不多说什么。
几次之后她给神威报了一个柔道班。
神威一直不知道真神时鼓的工作——他只知道她很忙,回家也很晚,有时他一觉醒来时鼓才刚刚打开家门,一脸疲惫的样子。
直到真神时鼓死的那天他才知道,这个笑起来非常像母亲的女人,是特别重案组的主任。
重案组临时下发的任务,由于上层高干的疏忽战略部署出了纰漏,真神时鼓所带领的那一队遭到埋伏,5人小队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且由于被爆炸波及至今昏迷不醒。
处于爆炸中心的真神时鼓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
神威在刚刚理解“死亡”的意义的年纪失去了第二个亲人。这次他在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因为他知道她走了,从此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神威的抚养权被转交给真神时鼓的故交皇一门。
神威来到皇家大宅的门口时皇昴流和胞姐皇北都都在,他们比神威大上好几岁,心里自然想的是要给即将到来的孩子奉上笑脸——能让他高兴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没想到,红着眼睛的神威对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
“离我远一点。”

皇昴流向来是个好孩子,而且,是传统的好孩子。如果一定要详细描述的话,那么他是那种大人说什么就会乖乖做什么的,好孩子。

……我没有变相在说他情商低。

因此他好几天都没能从“被新来的孩子讨厌了”“神威讨厌我”的打击中振作起来。
然而他的胞姐皇北都——在各个意义上都是昴流的镜像的女子显然比他高出不知多少个等级,因此在昴流还蹲在墙角画圈圈的时候她已经通过几天的软磨硬泡成功攻略了一只司狼神威。
由此昴流才被北都拉着手一路踉踉跄跄地带到了后花园,见到了独自坐在秋千上、神情和第一次见面判若两人的神威。

“那时候多亏姐姐,我才能和神威说上话。”昴流一点一点地回忆,对面的桃生封真也听得认真,只是昴流冷不防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
“封真先生能猜到神威为什么那样说吗?”
桃生封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因为神威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孩子呢。”
他太过善良,又太过温柔,所以一切都显得过分残酷。
“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昴流说,“我很高兴。神威也会很高兴的。”
“——如果你能亲口告诉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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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有个习惯,在他需要思考人生或者放空的时候都会去阳台的落地窗看风景。
所以他也理所应当地看到了邻居的车开进了小区。
“昴流,那两个家伙回来了。”神威用一种含糊不清的声音向客厅喊道。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于是神威光着脚探头看向客厅:“……昴流?”
昴流盯着电视柜看了几秒,突然起身取下衣架上的风衣穿上,又赶在神威表达疑问之前急匆匆地解释:
“我出去一趟。”
神威由于讶异提高了声音:“可是他们要上来了——”
“我走应急通道!”
随着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关门的响声。

樱冢星史郎是带着他人生中绝无仅有的名为“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开隔壁房门的,连带着身后长吁短叹的桃生封真。
按了几次门铃之后,门在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砰”地一声被屋内的人摔在了墙上。神威顶着一脸的黑气压抬头看着星史郎:“昴流不在。”
樱冢星史郎愣了两秒。
接着神威咋了咋舌,指指没来得及关好的消防门,用一种极其不情愿的语气对樱冢星史郎说:“他走的楼梯。”
这次星史郎半秒钟也没耽误,转身就从敞开的门扉里追了出去。
看着星史郎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以为送走了麻烦就打算长舒一口气关门的神威用了两次力都没能把摔出去的门拽回来,再抬眼就看到握着另一端把手、笑得和蔼可亲的桃生封真。他说——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神威?”

于是关不上门的神威被迫屈服了。
桃生封真一脸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正对努力保持冷静所以狠狠瞪着茶杯的神威。
“再这么看下去它也不会碎喔。”封真好心提醒。
“……”神威压下心里那种焦躁和恐惧,用冷冷的语调反击,“有话说,没话走。”
出乎意料的,桃生封真一语不发,没有像平常一样再说些有的没的,于是客厅里一下子寂静得只能听见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神威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一栋空荡荡的房子,不是他和昴流的家。
没有桃生封真,没有任何人在。
然后……
然后。
然后等到门再次打开,他面对的就会是一份噩耗。
有什么人死去了,又一次。
有什么人离开了,永久的。
未曾谋面的父亲或者浑身冰凉的母亲,不见尸首的阿姨甚至刚刚离开的昴流。
或者是他不愿意面对的桃生封真。
指针转动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被无限度地放大,神威像是被困在无限循环的过去中,他眼睛里倒映出白服缟素的自己,那个跪在葬礼上不断哭泣的神威。
“神威?”
喂,别哭了。
——你在为谁而哭呢。
——你又是为什么要哭呢。
你看,她们都在看你。
用着像桃生封真一样的眼神。
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是我将她们拖入轮回的宿命吗?
——还是说,我最后也会将封真推进这个无可逃脱的漩涡。
别开玩笑了。
可是既然如此——
“你在害怕什么呢,神威。”
司狼神威的眼睛里现在清清楚楚映着的,不再是自己灰白色的背影。

而是桃生封真的眼睛。

待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欺身将他压在了沙发上时,心底一直不安地躁动着的鼓点声终于戛然而止,他只是茫然地抬头凝视。
封真将自己的手搭在神威的手上。
“——你在,害怕什么,神威。”
然后轻轻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司狼神威本该无所畏惧。
他慢慢地开口:“……你知道吗,封真。”
“知道什么?”
“我妈妈,和她的妹妹,你总是用她们那样的眼神在看我。”
带着怜惜和包容,带着悲哀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眷恋。
“这就是你每天都避开我的理由?”封真询问道。
“是。”神威回答得十分干脆。
桃生封真突然笑了。
神威被他这一笑弄得十分恼火,但他难得没有发作,反而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信什么宿命,‘真神家的诅咒’之类的话我也听得够多了。我总想用昴流来证明这一切,但是自从你出现以后我才意识到,昴流和你不一样。”
“你们不一样。你总让我想起妈妈和时鼓阿姨,但昴流从来不会这样……你问我在害怕什么,”神威的笑声几不可闻,“离我远一点吧,封真。”

“——我真的很怕,你会死。”

桃生封真眼里的神威是什么样子?这个连他本人都说不清楚,因为他能看见的不仅仅是“神威”,反而更像是没有具象的缠绕不清的某种东西。但从这一刻开始,他确定他所看见的,就只有存在于眼前的神威。
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司狼神威。
他缓缓动了动自己的手,和神威的手做出一个十指交叉的动作。
神威不解:“……封真?”
“有件事情,我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说,”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神威你——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好孩子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不属于自己的罪孽揽过,背负着它们生活了那么久,却又竭力想把它们忘记,如此挣扎,如此反复。
却不曾绝望崩溃。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神威。”

司狼神威惊得忘记了言语。他明明已经叫封真离开,为什么封真偏要拉近这段距离?司狼神威胆怯,懦弱,表达情感的方式也无比笨拙,这样的他究竟有什么值得被珍惜的?
可昴流拥抱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司狼神威,他说,没关系的,那不是你的错。
可封真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司狼神威,他说,神威你,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好孩子。
我不是。
我不温柔,也不善良。
我想保护什么人,只能将他们越推越远。
“我——”
“嘘,不要着急回答,神威。”封真用手指堵住神威的嘴唇,然后他后退了两步,像平常一样微笑着。
“选择吧,神威,你有选择的权利。也许你认为我并不可靠,但我喜欢神威,所以想着我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也给神威一个机会。”
桃生封真说完这些又思考了一下,但最终没有再说些什么。
“那么晚安了,神威。”
他气定神闲地走出了神威和昴流的家。

神威坐在原处听着门上合页一点一点转动,最后归于沉寂。
——要我选择吗?
——选择什么呢。
他捂住脸,酸涩的感觉从心底一直翻涌到喉头,最终化为辛咸的眼泪滴落。

“真是的,我究竟都做了什么啊……”倚靠在墙壁上的桃生封真苦笑着,“明明不想去逼他的。”

神威似乎在一片混沌中看到了真神时鼓。
“阿姨…?” 他询探道。
“去选择吧,神威,”真神时鼓托着腮冲他微笑,“未来还没有结束呢。”
“可是——!”
发辫低垂在胸前的女人站在真神时鼓的身边,还如他记忆中一般冷艳动人,只是转头看向他时眼中藏着化不开的浓情。
“妈妈……”
真神斗织对他淡淡一笑。
“去接受你的命运吧,神威。”
随后他和她们都一起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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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神威?”
神威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显然刚进家门的皇昴流。
见他清醒过来昴流温柔地斥责道:“怎么在客厅就睡着了,跟你说过这样容易着凉……”
神威仍然一脸懵懂,直到眼睛捕捉到茶几上一捧娇艳的玫瑰才渐渐清醒。他指指那些暗红:“……他送你的?”
昴流愣了一下,随后静静地笑了:“嗯,我和星史郎的事已经解决好了。神威也是吧?”
神威将眼睛瞥向一边,沉默了很久才磨磨蹭蹭地开口:“昴流……等到新年的时候,叫封真和星史郎一起来庆祝吧。”
昴流会心一笑,摸摸他的脑袋,说:“好。”

要从明天开始对封真说早安了。

一花一叶一世界,一草一木一追寻,任时光荏苒,你还在原地,而我找到了你,这也就够了。

THE END.






来自作者的废话:
………卧槽我写完了?!
…………卧槽我真的写完了?!
啊啊啊啊终于!!!!!!!喜大普奔!!!!
拖延症这种病没救,真的Orz
点文拖了这么久十分抱歉!!!看在HE的份上请原谅我qwq @阿玄玄玄冬天
我本来啊,就只想写封神谈恋爱,结果写着写着发现这是要变大长篇的节奏,于是果断收手写出了这么个玩意儿_(:з」∠)_请不要在意我的文笔我已经尽力了!!!
纠结了很久到底是X战记版封神还是翼版封神,两个都有爱,最后一咬牙决定混起来——直接导致神威性格衔接不畅,简直像双重人格〒_〒
封真对神威的感情铺垫是原著延伸通称前世今生(你)
星史郎和昴流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我也不知道(喂)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所以星封是兄弟(WTF)
看春雷记的时候看到一条弹幕说【我发现封神星昴无论怎么配都好有感觉啊】,一开始还在想【兄逮您莫非在逗我】,看完X战我觉得这话真对……
↑来自半路爬墙昴神并且打算向班长×神威发展且觉得星封能吃的我
没填的坑请你们当做没看见,脑残的BUG请你们当做我瞎,以上!

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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