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路过同人女 多墙头流窜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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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LaGossip

【all路】倒带

*草帽团+ASL,时间线混乱⚠️

*角色死亡暗示⚠️





1、


  当时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阳光很好,风暖暖的,海鸥盘旋着轻鸣,一切都很寻常。


  他们的船长坐在桑尼号的小狮子头上,他一贯喜欢那里,只是今天他不像平常那般面朝着大海,反而朝向甲板。


  大家都站在他眼前,气氛很沉默也很眷恋,像是他们都准备迎接无可回避的未来。


  蒙奇·D·路飞的双臂在胸前环抱着,他看着面前的伙伴,眼神依次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去,很缓慢,很珍重。


  他最终还是微笑起来,熟悉的弧度渐渐出现在嘴边,然后他宣布——


  “那么,从今天开始,草帽海贼团就正式解散啦。”


2、


  饭桌上摆着狼吞虎咽后光溜溜的盘子,隔壁桌都看得目瞪口呆,只有被目光包围的萨波和路飞吃得专心又旁若无人。


  “这个肉混好吃,”路飞口齿不清,“虽然还是比不上山治的手艺啦,不过很棒!”


  “你船上的厨师吗?”萨波一边大口塞着食物一边回应,“确实不错,不过以后应该没有机会尝到了,真遗憾啊。”


  路飞这时噎了一下,他捶捶胸口又打了饱嗝,浑不在意地说道:“那家超——赞的海上餐厅就在东海,萨波可以等以后有机会去东海吃嘛!”


  “等有机会吧。”萨波只是笑笑,这样说道。


  他们兄弟两人酒足饭饱,用过的餐具堆成很危险的一座小山摇摇欲坠,在一边看得满头大汗的店主在这时试探着开口:“那个……两位客人……”


  “啊,不过萨波,我可没钱哦。”


  路飞当着老板的面毫无廉耻地坦诚道。


  “唔,我也没有啊。”


  萨波更加过分地当着目瞪口呆的老板承认道。


  他们对视一眼,站起身,然后同时伸手拿起帽子往头上一扣,并排站好,面朝老板十分诚恳地九十度深鞠躬;在老板颤颤巍巍捂着胸口指向两人大喊“有人吃霸王餐”之前,路飞和萨波都嘻嘻笑起来,紧接着破窗而逃——


  “非常感谢款待——!”


  他们在喧嚣吵闹的小镇街道上逃起来,呼啸风声中两只手拉得紧紧的,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十年前的哥亚王国,不知天高地厚,不论今夕何年,从没失去过什么人、也从未被世界夺走任何东西。


3、


  娜美和乌索普已经决定好要结伴回到东海,趁着娜美研究海图时,乌索普向山治问道:“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山治?”


  “哦,我还有些别的事,”山治用夹着烟头的手挥了挥,袅袅雾气随着这个动作氤氲成模糊一团,“别在意我,你们先走吧,照顾好娜美小姐。”


  乌索普也并不多加规劝,他们都有各自的心思要处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分给别人。


  “扬帆吧。”娜美简短命令道。


  她知道山治和乌索普就在码头说着什么,但她没有回头去看,也没有刻意去听,天气晴,海风正好,适合起航。


  回程很顺利,没有蛮不讲理的家伙偏要朝着最危险的航路前进,回东海花费的时间远比当初离开时要短。娜美要提前在可可西亚下船,临靠岸前她久久站在船头凝望久别的故乡,忽而又对乌索普说:“记录指针也给你留一个、不,两个吧,毕竟前半段和后半段完全不是一回事呢。”


  乌索普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不,不用啦。”


  “真的吗?”


  “真的啊。”


  乌索普也顺着娜美先前的方向眺望过去,海平面上那个对他来说也很熟悉的村子若隐若现。


  “我有种预感,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到那片海上去了。”


  他没有看娜美,娜美却一直盯着他。然后女孩儿忽然也笑起来:“我想也是,我和你有同样的感觉。”


  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画海图了。


4、


  布鲁克后来很喜欢坐在双子岬上拉小提琴,库洛卡斯和拉布是唯二的听众,日子很单调、很枯燥,但他很满意。


  某天晚上的月亮和他离开Thriller Bark的那晚一样明亮清澈,拉布在海中低鸣,库洛卡斯陪他一起喝酒,他们两个老头子不像年轻人那般有精力闹腾,只是你一言我一语闲谈着。


  “你就打算一直呆在这里了吗?”库洛卡斯问他。


  “梦想和失败的起点,哟嚯嚯嚯嚯,选择这里作为埋骨之地不是很合适吗?”


  “是吗,不打算再出海了啊。”


  “嗯,是啊,”布鲁克温和地说,“已经足够了。”


  他有过孤独而绝望的时刻,也见证过生命与希望的黎明。有一个戴草帽的人将他从暗无天日的浓雾中拉进阳光之下,冒险、宴会、鲜花、掌声,好像在补偿五十年前失去的一切。


  所以他已经渡过了很好、很漫长的一生,没有遗憾。


5、


  索隆到达香波地群岛的那一天不出所料再度迷了路,79棵亚尔其蔓红树把区域完完整整划分成索隆看不懂的地形,这让他一度烦躁到产生了砍倒几棵开阔视野的想法。


  好在他耐心用尽之前,甚平及时发现了他。


  “夏莉占卜说你会在今天来,老夫就想出来看一看——果然是迷路了啊。”


  “啰嗦啦。”索隆嘟囔着把刀收回刀鞘。


  香波地群岛今非昔比,目之所及几乎全是乘着泡泡在阳光下行走的人鱼,售卖草帽的摊子也随处可见。


  “要买一顶吗?”甚平问。


  “不,免了。”


  他们两人到夏琪的酒吧去,雷利也早早就在等着,看见两人进门便气定神闲打了个招呼。


  酒吧门口的营业牌子被翻到close那一面,夏琪贴心地端上酒桶来,三人开始推杯换盏,浓烈的酒精顺着喉咙一直落进胃里,痛快又刺激。


  时间从夕阳余晖中悄然溜走,直到摇曳的烛光都快要燃尽,一直专注于酒水的索隆才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甚平不言不语,他知道这并不是给他的问题。


  索隆抬起头看向雷利,表情在灯火掩映下晦暗不明,叫人很难分辨他是醉了还是没醉;他又问了一遍:“罗杰说要解散海贼团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已然老去但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捧着酒杯笑了起来。


  但那并不是避而不答的意思,雷利将自己手里的酒杯推到索隆面前,声音中带着看透一切的平静:“要是觉得无家可归的话,留在这里学镀膜可能也是种选择,你觉得怎么样,罗罗诺亚·索隆?”


6、


  “罗宾想去哪里呢?”


  乔巴收拾背囊时罗宾主动提出要帮忙,有花花果实的帮助确实方便不少,小驯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和罗宾聊起天。


  “我吗?”罗宾用食指抵住下唇仔细思索着,“如果要选的话……”


  她说到这里便没了下文,乔巴也不催促,船医室里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和物品被翻动的声音。


  最终直到临行前也没得到答案,乔巴踏上去往磁鼓岛的大船团其中之一时罗宾并未同行,考古学家温柔地抱起他做最后道别,然后在乔巴忍不住压下帽檐开始哽咽时,罗宾忽然开口。


  “我相信奇迹,”她这样说,“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证过,是我们的船长将奇迹带到我身边——所以我想,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去见证一次。”


  “——去空岛。”


  她怀念最初,怀念梦想被重新拾起的那一天、怀念人生被彻底拯救的那一天,虽然分别在即,可她再也不会感受到过去二十年中那刻骨铭心的孤独和痛苦。


  只不过罗宾也很明白,她舍不得。


  乔巴离开后罗宾才看向身边一棵枝叶窸窣的巨木,萨波躺在其中一根树枝上,礼帽扣住了脸,脚垂在半空摇摇晃晃。


  “不去龙先生那里吗?我还以为你会想去的。”他问道。


  “也会去的哦,”罗宾微笑道,“不过在萨波回去之前我都不会考虑,因为一想到是你带走了我们的船长,就难免会觉得嫉妒。”


  萨波停住了动作。


  半晌他无奈地笑起来:“真不愧是恶魔之子啊。”


7、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蕾玖推开窗子时山治已经在她房间外面徘徊了半天,那纠结的样子有点好笑,也有点可怜。


  她没做过再见到这个弟弟的打算,可是对方依旧这样不声不响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山治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支支吾吾开口:“蕾玖……”


  蕾玖挑眉,不言不语。


  山治被她那样看着,终于也泄了气,问道:“我能进去坐坐吗?”


  蕾玖拖过一把椅子放在山治面前,后者老老实实坐上去,嘴里叼着的烟没有点燃,只是做做样子。


  “我打算回东海去了,”他说,“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和你见面……所以想着临走前最起码跟你道别。”


  要是论道别,其实蕾玖已经同他说过两次,只不过今天似乎又有哪里不同,她的弟弟看上去失落、低迷、茫然,但她知道这恐怕真的是最后的永别。


  “那是个好孩子,”她轻声开口,“我一见到他就知道……山治,你很幸运,也很幸福,对吧?”


  山治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蕾玖托住脸颊,长久地、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那颗冰冷的心慢慢滋生出一丝混杂着酸涩的同情来。


  所以她说:“我和妈妈不一样,我没有她那样能够包容你的心;可是如果你只有在我这里才能稍微软弱一会儿的话,那你就哭吧。”


8、


  “大家都走了啊。”


  路飞用手在额前搭起凉棚,目送视线可及的最后一艘小船消失在海平面上。


  现在唯一还站在他身边的人就只剩弗兰奇了,路飞恋恋不舍地摸摸小狮子的船头,然后向最后一位船员确认道:“桑尼就交给你了,你会好好照顾它的吧,弗兰奇?”


  “可别小瞧了super的本大爷,船就是造船师的生命啊!”弗兰奇的语气中满满都是骄傲,“也别小看桑尼,这可是承载过海贼王、到达了拉夫德鲁的梦想之船!”


  “那当然啦!”路飞也骄傲起来,“桑尼也是我们的伙伴啊!”


  他们那样互相对视了许久,时间好像回到七水之都,那个挑衅了世界的小子使尽手段也要把他带到海上来。


  明明怨恨着自己制造的武器、怨恨着身为海贼却抛弃了他的父母,可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他终于也义无反顾走上了和汤姆先生一样的道路。


  或许傻瓜和傻瓜之间总是会互相吸引的,所以他们这一船人才会聚在一起。


  弗兰奇郑重地拍了拍路飞的肩膀:“要保重啊,路飞。”


  然后他收起船锚扬起船帆,船舵轮转。小狮子的头渐渐转向了与路飞相反的方向,草帽海贼团的最后两位成员终于也服从着船长命令渐行渐远;也只是在终于再也见不到出发的那座岛的影子后,弗兰奇才嚎啕大哭起来。


  路飞站在港口,像是完成了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任务,叉着腰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他转头,对一直等在身边的萨波露出大大的笑容,说:“接下来就是我和萨波两个人的冒险啦!”


9、


  乔巴第七次准备将听诊器放到路飞胸口去的时候终于被人攥住了手。


  他心里慌得不得了,虽然佯装着镇静,颤抖着的右手却也露出马脚:“路……路飞!不要闹啦,我还要给你检查呢!”


  如果是平时,被呵斥的路飞就会乖乖收手认错,可是他们那个向来没什么威信的船长此时此刻却异常平静地叫了他的名字:“乔巴。”


  小驯鹿咬住嘴巴,眼泪婆娑地抬起头来看他。


  “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对吧?”路飞问。


  “那……那当然了,混蛋东西!”


  “所以说啊,乔巴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船医,迄今为止无论是受伤也好、中毒也好,乔巴全都把我救了回来,所以乔巴的医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他将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强健的心脏咚咚跳动着,好像在宣告:我还活着。


  “也就是说,什么都查不出来的原因是我并没有生病。”


  路飞轻松地微笑起来,伸手在帽檐里摸索一会儿,然后从当中拿出几乎只剩下小小一个角的纸片,将它推到众人眼前去。


  “没关系的,那不是生病,只是之前借来的好日子要还回去了而已。”


  火光明灭之间,灰烬簌簌地飘落在地。


10、


  他久违地做了那个梦,梦中他在奔跑呼喊,从阴暗的海底监狱冲进另一场战争,洪流裹挟着他跌跌撞撞,有一瞬间他看见火光,有什么人说着“你总是不听我的话”,然后温度传递在他身上,喜悦和兴奋一齐朝他涌来——


  紧接着他们被世界击碎,一切都回归黑暗与寂静。


  然后他才惊醒。


  路飞坐起来,困惑地揉了揉眼睛。


  不是噩梦,有艾斯在的梦就不能算是噩梦;可是两年后他就没再梦见过那时候的事情了,所以才显得很奇怪。


  他趁着别人都在睡觉,开始在大通铺里翻翻捡捡,直到守夜的索隆被他的动静吸引推开门时才终于找到一切的源头——


  路飞手里捏着什么,他端详几秒,而后才半是惊叹半是茫然地对循声而来的剑士说:


  喂,索隆,我的生命卡烧起来啦。


11、


  萨波是在草帽海贼团解散三天前来的,革命军行踪不定,但罗宾还是想办法联络了他。


  “是路飞的意思,”罗宾说,“我们都离开以后他打算和你一起走。”


  萨波笑笑:“有时候身为哥哥,确实要负起责任来。”


  其余人都认同了这个说法,于是他们忙忙碌碌假装岁月静好,好像萨波只是偶然来做客的一位贵宾。多少能理解,萨波想道,路飞从来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告别。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他在甲板上吹风,刚巧偶遇那一伙人里漂亮又有魄力的航海士。


  “看星星吗,哥哥?”娜美问道。


  有几个人似乎都默认将船长的哥哥也称为哥哥,萨波没有异议,只不过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解释过原因;而娜美今晚看上去似乎无事可做,所以谈话间一并将这个疑问也替萨波解开了。


  “我没和别人说过,来到这艘船上之后,我做过一件很后悔的事情,”她好像是在对萨波坦白、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在阿拉巴斯坦见过艾斯之后,我对路飞问过他的事。”


  “路飞真的很崇拜那个哥哥,光从语气里就能听得出来;我还从没见他喋喋不休跟别人讲过什么事情,但是因为我问起了艾斯,所以他一股脑全都对我讲了,真不可思议,我本来以为他都记不住东西,但说起和艾斯之间的事情倒是清晰得可怕,所以那个时候我一看到报纸就发现我在后悔:我很后悔听过他们的故事,我真的见过艾斯、了解他的事情、甚至还跟着那家伙叫过两声哥哥——我知道路飞有多喜欢他。”


  “那时候在想,好痛苦啊,要是没问过该多好;不过,只是了解那样一点就痛苦到难以忍受,路飞当时又该多痛苦呢?”


  眼泪大滴大滴地从她眼眶里滚落出来,娜美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却忍耐着情绪看向了萨波。


  “连我都这样痛苦,所以你又要怎么办呢,哥哥?”


12、


  萨波和路飞一起走过了几座岛屿,大部分是春岛,吃喝玩乐都很方便。偶尔遇到一些气候不好的岛也不影响心情,权当是冒险,总之最后总有收获。


  这种旅程持续了半月有余,然后在某一天,他们终于停下了。


  “萨波和我就在这里分开吧。”


  路飞这样说。


  萨波看着他的弟弟,长大了许多,但和记忆中的那个孩子还如出一辙,清澈的眼睛,不服帖的头发,永远乐观的态度。


  他从来就学不会路飞那样的心态,从小开始就是那样;他的弟弟永远能给人带来惊喜,即便分别在即的此刻也是如此,这点就连艾斯都不像,这只是路飞天生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已经很好了,”路飞掰着手指,“生命的最后能走、能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有萨波陪在身边,所以已经很好啦,我很满足。”


  萨波的世界仿佛忽然因为这句话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他告诫过自己,自己是路飞的哥哥,路飞是他在这世界上仅剩的弟弟,他应当永远站在路飞身前为他支撑整个世界,就算天要塌下来,先砸中的也该是他;可是此刻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他抬起手死死捂住眼睛,惊恐和疲惫一齐从血管里湍急地流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块碎片即将离他而去,无论再做些什么都无法填补缺失的空洞。


  他也是人,他也会丢盔弃甲感到崩溃,他也惧怕失去。


  “路飞和艾斯全都是这样,”他尽力掩饰语气中的哽咽,“自说自话地就全都离开了,然后把我一个人丢下,真是任性到家了。”


  他没办法继续维持那个冷静大哥的好形象,此刻萨波想起那一晚女孩儿难过又同情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对他质问着:你又要怎么办呢?


  “……我又该怎么办呢?”


  萨波的世界就那样安静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感受到路飞慢慢靠近了他,伸手抱住他,将头贴在了他的肩膀。


  “没关系的,萨波还有自己的冒险、也有自己的伙伴,所以是萨波的话一定没问题,因为萨波可是我的哥哥。”


  萨波一生当中还从未听过路飞用安抚的声线对他说些什么,所以听见这些时又不合时宜地想笑,于是最终只能定格在一个很难看的表情上。


  “真不像是路飞会说的话。”


  “嗯,”路飞对他笑起来,“因为这是艾斯以前对我说的嘛。”


13、


  生命卡彻底消失的那一天乔巴坐在城堡的房间里捣药,他一直盯着好好珍藏在试剂里的灰烬一点一点蒸发殆尽,手上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


  乔巴静悄悄在房间了坐了一下午,傍晚时他才拿起那支试管走到朵丽儿面前:“医娘,生命卡没有了。”


  总是态度凶横的女人将护目镜推到头顶上去,语气一反常态的温柔:“是吗。”


  “嗯。”


  他们并肩坐在悬崖边缘看雪,粉色的晶体落在手心又马上消融,短暂而灿烂。


  刚刚回到这里时乔巴总是在哭,但是很不可思议,终于看见这一天来临时他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悲伤,就好像将来某一天他们还会在海上某处重逢。


  是为什么呢?乔巴盯着空中想。


  “乔巴,你怨恨过吗?”朵丽儿突然问道。


  “诶?”


  乔巴愣了一下,但随即有些羞涩地压住了帽子。


  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当路飞试图说服他放弃那时,小驯鹿心中的感情有一瞬间无限接近于怨恨——是路飞把他带到这片大海,可是现在他却要把所有人都丢在海上。


  并不只是他,即便从未言明过,面对着这不可摧毁的命运时其他人依旧也曾生出过同样的想法。


  那是最无奈也最温柔的怨恨,只因这份怨恨牵系着他们最深爱的人。


  乔巴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一片雪花落在他的鼻尖,伴随着温暖的呼吸成为一滩水汽;他明白,即便相遇会付出极大代价、即便分别时会痛苦万分,但如果来的那个人是路飞,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出海、不顾一切地跟随。


  因为那是他的船长,因为路飞永远值得。


14、


  “船长都已经不在了,你还待在这座岛上干什么,罗罗诺亚·索隆?”


  索隆接过迎面扔来的酒瓶,他和萨波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的场景,当时他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两人现在已经能很熟稔地坐下来交谈了。


  萨波打开自己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哈——味道真是不错。虽然你是第一个走的,但是路飞说总感觉你还在岛上,看来他很了解你。”


  索隆也默不作声地喝酒,他腰间三把刀被横放在地,好像在陪伴他一起思念着什么。


  半晌他问道:“那家伙已经走了?”


  “嗯,走了,”萨波点头,“毕竟是任性了一辈子的弟弟,就算是我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啊。”


  “这样啊。你又是为什么要回到这座岛上来?”索隆问。


  萨波笑了。


  “稍微被弟弟拜托了一点事情,他说如果还能再见的话要我转告你们——‘我就在这片海上’——这样子。”


  索隆不自觉弯了弯嘴角:“真有那家伙的风格。”


  他就那样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直到酒瓶见了底才站起身,重新把刀别回腰间。


  他也准备离开了。


  “啊,有一句是特别给你的,”动身的前一刻,萨波在他身后又浑不在意地补充道,“说是谢谢你,罗罗诺亚·索隆。”


  索隆顿住了。


  惹了那么多麻烦,一声谢谢可不算够啊,混蛋。


15、


  蒙奇·D·路飞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在倒退,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白云苍狗;山川沉没,海面干涸,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


  辉煌无上的时代归于寂灭,流离失所的人们重返家园,毁于炮火的村庄蔼蔼人烟,天人永隔的挚爱重聚,一切都向后奔流不息;连带着他一路走来的旅程也反向播出走马灯,拉夫德鲁、艾尔巴夫、和之国、托特兰、佐乌、德雷斯罗萨、庞克哈萨德、鱼人岛、马林梵多、九蛇、香波地群岛、Thriller Bark、七水之都、黄金乡、阿拉巴斯坦、小花园、威士忌山峰、双子岬、罗格镇、东海的一个又一个村庄。


  梦里闪过很多人的脸,他似乎认识、又似乎全然陌生,他们只是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仿佛在告诉他:你是路飞,蒙奇·D·路飞。


  然后终于,他看见高高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眼神阴郁的孩子,于是他走上前去挥手说:


  “我是路飞,我已经不生你的气啦,你要和我做朋友吗,艾斯?”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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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个是因为被雷利这几句话搞emo了,当初亲如家人的伙伴如今就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好破防啊……顺手代了一下草帽团,谢谢,人已经死了,走得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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